2022年03月11日
■武華民
初春的早上依然有點冷，空曠的植物園里，我和晨練的人們一起迎風晨跑。
此時，植物園里的牡丹還是一簇簇的干枝。悄然泛紅的枝條，靜靜地在寒風中尋找著春的氣息。
牡丹花盛開時，仔細看它，仿佛是有幾十層花瓣長在上面，一層包著一層，從中間往外面，由小到大，顯出很美的層次感。有人近身聞其馨香，有人在鮮花叢中拍照留影，試圖把或紅、或白、或綠的美麗光影留在記憶中。
數千年來，牡丹也在古詩詞里散發著醉人的芬芳。劉禹錫曾贊道：“唯有牡丹真國色，花開時節動京城。”李白也有詩曰：“云想衣裳花想容，春風拂檻露華濃。”短短兩句，勾勒出牡丹搖曳生姿。
花開花落，繁華褪去，牡丹只剩下平凡無奇的綠葉，模樣與路邊的灌木叢無異。入冬后，牡丹葉在疾風中飛舞，不久，便只剩下孤零零的枝干。
素有“文人畫最后的高峰”之稱的吳昌碩畫牡丹時，常在條案旁放上幾根牡丹干枝，畫得酣暢淋漓后，妖嬈的牡丹花躍上紙端，百般柔情、風情萬種。一根根牡丹干枝，是牡丹生命的依托，縱然牡丹被大自然盤剝如此，依然不能泯滅牡丹內心深處那耀眼的光華。
盡管腳下的土地已經非常堅硬，牡丹干枝依然鉚足力氣，緊縮了身體往下扎根，汲取大地的養分，抵御零下的苦寒，唯有如此，春天才能驚艷綻放。
時光，就這樣流逝著……牡丹在冰天雪地里默默挺立著，獨對風月，挺向蒼穹。歲月有輪回，牡丹花有期，漫長的寒冬過去了，牡丹干枝渴望的春天到了……
花如此，人亦然。一個人要想經得起考驗，首先要耐得住寂靜歲月的淬煉，也許這樣的起落不止一次。想要成就一番夢想，就要懂得內斂，習于平常，在平淡的日子里吸取成長的力量，時機成熟，自會盛開得驚艷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