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5年01月02日
■王向靈
“過了臘八就是年，一年一歲一團圓。”簡單的話語，承載著無數人對團圓的渴望。自臘八起，年味便如絲絲縷縷的輕煙，在空氣中彌漫開來。
臘八這一天要喝臘八粥，這個習俗是從宋代開始的。徐珂《清稗類鈔》即云：“臘八粥始于宋，十二月初八日，東京諸大寺以七寶五味和糯米而熬成粥，人家亦仿行之。”南宋吳自牧《夢粱錄》載：“此月八日，寺院謂之臘八。大剎等寺，俱設五味粥，名曰臘八粥。”
在我的記憶中，臘八這天，母親總是早早地起床，系上圍裙，先將糯米、薏米、小米、花生米、黑芝麻、核桃、紅棗、桂圓等食材準備好，多的時候能有八九樣，少的也有三至五樣。這些食材整齊地擺放在廚房的案板上。母親會仔細地挑揀糯米中的雜質，用清水輕輕地沖洗幾遍，直到水變得清澈。薏米和小米也在母親的手中接受著同樣的“洗禮”。
花生米和黑芝麻則要先在鍋里微微翻炒，那“噼里啪啦”的聲音仿佛是它們歡快的歌聲。母親翻炒時專注的神情、手中鍋鏟恰到好處的翻動，都讓這看似簡單的過程充滿了溫馨。
核桃被母親用小錘子輕輕敲開，取出完整的核桃仁，紅棗和桂圓也被仔細地去核、剝皮。
一切準備就緒，母親在鍋中加入適量清水，將處理好的食材依次放入。隨著爐火的升溫，鍋里傳出“咕嘟咕嘟”的聲音，香氣也開始在屋子里彌漫。母親守在爐火邊，不時用勺子在鍋中攪拌，防止粘鍋，那份專注仿佛在對待一件珍貴的寶物。
父母這一輩人通過這一碗臘八粥告訴我們，勤勞才能有所收獲，節儉才能過上好日子。餐桌上這簡單樸素的一碗小食，返璞歸真的食材，彰顯的正是歲月靜好。
做臘八粥是有講究的，一碗臘八粥里面蘊含著細致和嚴謹。因為細致，才能從眾多食材里，把不好的挑出來，留下好的，免得一點點壞的食材壞了整鍋粥。因為嚴謹，才能把臘八粥的熬制火候掌握好，熬粥時鍋里該放多少水、哪些食材要在啥時候放到鍋里等，母親憑著細致入微的用心、一絲不茍的耐心告訴我們，不光做一碗臘八粥要這樣，做人做事也得這樣，只有一直追求精益求精、細致嚴謹，才能做出好東西來。
臘八節，一碗臘八粥，還蘊含著寬濟和樂善。記得有一年臘八節，一大早，沈丘縣的愛心人士張玉惠、高春霞、海騰、范東蓮等人，就開始熬臘八粥。她們早早吃完早飯，就來到縣城多個街道路口，把熱乎乎的臘八粥送到環衛工人手里。“你們辛苦了，趁熱喝吧。”一句暖心的話，讓每個環衛工人心里都暖暖的。
臘八節這天，我也親眼見過很多好心人給外賣小哥、環衛工人、建筑工人送臘八粥，向這些勞動者致敬，讓他們知道，還有人惦記著他們。一碗臘八粥，就像一股股能抵御寒冷的暖流，詮釋了人間大愛。
